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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是掌上珠,却流落乡野,被迫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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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间:2021/8/13 21:4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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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脚丫鬟点翠本应是豪门掌上珠,却流落乡野,被迫为奴为妾,最后惨死街边!

重活一世,她唯愿一生平安,治好跛脚,找回亲生爹娘,再将簪花点翠的手艺发扬光大!

家道中落的教书先生,恃才傲物却怀才不遇,三餐不继被迫寄人篱下,一朝登科状元及第,最后成为当朝太傅!

但说起他最得意的弟子,却是少年时给他递过一碗卤大肠的女弟子,如今富甲一方的、他的“点翠夫人”!

清平县。

阴沉沉冷凄凄的天儿,眼见着又是一场秋雨,寂静的村里突然传来一声女娃子的凄厉惨叫声。

村西头钱老四家臭烘烘的驴棚子里,一条腿被打得血糊糊的点翠静静的躺在地上,响雷伴着闪电,迎头打了过来,照亮了整个驴棚子。

点翠缓缓抬起头来,有些发蒙的看了看四四周,这里竟是清平县的养父家。

腿上传来了一阵疼痛,点翠想了想,这是她十三岁那年,知道养父母想要将她卖做丫鬟,独自躲到山里,回家后被养母打断腿的时候。

点翠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拖着血淋淋的腿,一点点的向前够了够,才够起地上的水瓢,先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又捡起地上掉的地瓜面饼子,艰难的放在嘴边,一边咀嚼一边想着发生在她身上的稀奇事儿。

点翠原是清平县钱老四家的养女小翠,后来被卖给了河南府第一头面世家归府做丫鬟,后来随着归家大小姐进了太常寺少卿的府门,又成了太常寺府二公子的小妾。因为犯了个小错,被正头夫人罚去了庄子上,最后孤苦无依,因病惨死在河南府的芦花庄子上。

点翠这一辈子虽然过得凄惨,但没有半点怨憎,唯一的遗憾便是没能与亲生爹娘相认,享受承欢膝下的乐趣。她摸了摸怀里,果然那个唯一能证明她身份的花簪已经丢了。

点翠看了看四周,纵然腿上钻心的疼痛,心里却生出欢喜来,原来人生真的可以重头来过,现在的当务之急应当是治好这断腿,她这辈子,可不想再当个瘸腿丫鬟。

农家的房子简陋,隔音自然也不好,点翠一边听着养父母在屋子里的喊骂声,一边撕了裙底的麻布,在大腿上绕了一圈,打了个结,刚弄好,就听到推门声和脚步声,她赶紧装作奄奄一息的趴下。

“死小翠,给我起来,别装死,老娘知道你醒着呢。”钱老四家的扯着点翠的头发恨恨说道。

白养了这贱命蹄子十几年,却是个笨手笨脚的楞货,前几日原想着卖了换些银钱使,谁料好容易请了人牙子来,这小蹄子竟去山里躲了起来,教人白白空等了一日,甩手离去的时候钱老四家的没少陪笑脸。

“合该早断了小贱蹄子的腿,看你还敢跑!”钱老四家的将她从驴棚里拖出来,边说着:“今日定要将你卖了的,你也行行好,养你这么大早该报恩了。为了你爹的前途,你就从了吧。”

她的养父钱老四一辈子没有什么本事,下田嫌累,只得在村头支棱个棚子,与人剃头,一个大子儿一个头,整整比镇上少要了十文钱,但即便如此,那些个乡人们也只会等到逢年过节才会舍得来剃上那么一回。

钱老四本家一个出了五服的弟兄是镇上王大户家管家身边的伙计,有意给钱老四牵线搭桥,说是王大户家里缺个门房。钱老四自然不肯放过这个赚钱的门路,但少不了要出一席齐整的席面答谢弟兄,得出不少钱,夫妻俩就把主意打到了点翠身上。

点翠知道,她虽然躲到山里,逃过了这次卖身,但自此却瘸了腿,若不是日后意外成了归家的丫鬟,肯定会被养父母卖与刘财主家做十七房小妾。

想到此处,点翠立刻没口子的喊道:“娘饶了我罢!这腿想来是断了,人牙子那里也卖不得几个钱了。不若养好了,再替娘赚些银钱来。”

钱老四家睇着她,今日这小蹄子怎生变了副陌生的嘴脸,素日里打她骂她只管低头受着,今日竟还知道求饶,便嗤笑道:“你倒说说看看,要如何给老娘赚银钱去?”

点翠一时语塞。

上辈子她在归家做丫鬟时,倒是曾在归家的首饰作坊里学了点子手艺,可那都是与金丝银线打交道的活计,钱老四家穷的叮当响,哪里弄得来那般银闪闪金灿灿之物来。

眼见着钱老四家的不耐烦又要动手拖,点翠一咬牙,脑子一热开口道:“小翠既不是娘亲生的,待长两年张开了,想必相貌应是差不了的。兹要是全头全尾的,将来必能嫁个有钱财的好人家,定是能补偿爹娘这十年的养育之恩的。”

点翠没说谎,她长大了是还不错的,不然那二公子也不会抬了她个坡子做姨娘去。

钱老四家的一愣,觉得这话有些道理,这血糊糊的样子估计也卖不得几个钱……再一品,不由的怒骂,小贱蹄子竟拐外抹角的嘲弄老娘丑哩,说着便大嘴巴抽向点翠。

“莫打脸,莫打脸,打坏了不值钱哩!”上辈子是做姨娘的,点翠只懂以青春美色侍人,自是极在意这脸,于是下意识的捂起头脸来喊道。

钱老四家的打累了喘着粗气狠狠骂,老娘没银钱治你的腿,你要是有那命就自己好,没命就当一辈子瘸子去!

*

翌日,钱老四家的收拾了包袱,牵出了毛驴,骑上去了临镇的娘家,寻思着先问老子娘借些银钱来。

钱老四一见家里的母老虎走了,也顾不得去村头的剃头棚子了,从臭鞋里摸出几个铜板就去村口花寡妇的小酒铺子吃酒去了。

他前脚将将出了门,后脚家里的小子冬哥便也从他爹的臭鞋里捻出了两个铜板来,三蹦两跳的也出了家门。

去邻家看花样子的月英回来见爹娘和弟弟都不在家,便去驴棚里问点翠:“娘去了舅家赶晚饭,爹和冬哥各自吃酒玩耍去了,可怜我姐妹二人这两日又要饿肚子。”

点翠眼见着月英又气又馋跺脚抹泪,回想着上辈子太常寺卿府里最得宠的三姨娘哄小少爷的语气,眨眨眼说道:“听闻啊镇子上开了家点心铺子,香喷喷的果儿馅椒盐金饼、甜丝丝的桂花蒸乳糕、嘎嘣脆的油炸枣果小麻花儿……”

直听得月英忘了抹泪,直往空瘪瘪的肚里猛咽唾沫。

“你咋知这些的?”月英不忘问道。

轻轻摇头,点翠只道:“我倒也没真的吃过,这些个吃食只听了就叫人忍不住,若是能吃上一口……”

“要是能叫我咬上一口,让我做啥都行!”月英立即接过话头,她比点翠小两岁,但是长得比点翠高出一个头,更比点翠壮实很多,当然素日里饭量也大的很。

“二妹要吃这些,也不是不可能……”点翠皱眉轻声细语的吐出了一句话,边挪动了一下屁股,并且小心翼翼不扯到那条伤腿。

月英赶紧将耳朵凑了过去,今日的点翠着实怪异的紧,不过只要为了吃食,她才不管点翠怪与不怪。

点翠凑近她耳边言语了两句。

得了话的月英,飞也似的进山跑了一遭,果真在一处僻静的山坳里寻得那棵小指粗的棒槌。

点翠看着这参,原是前世村子里另一户人家无意中得来的,当时卖了银子引得全村子人眼红,银子到手没两天便被人偷了去,那户人家肉疼的闹着要上吊。这辈子点翠早一步得来这棒槌,心里倒也没有多少愧疚。

月英掂了掂这棒槌,问道:“你却说说怎生处置这货,以我看拿去卖于刘财主家罢了。”

点翠上下打量着一团孩子气的月英,无奈道:“那刘财主家一门刁钻精明的,你去了他们必会欺你年幼,两个大子打发了你要去哪里说理去?”

“我不管,我就要吃那甜丝丝、香喷喷和嘎嘣脆!”月英拉耷着脸甩着手气呼呼说道。

“你别急,只要你按我讲的办,今日定叫你吃上那甜丝丝、香喷喷和嘎嘣脆。”点翠道:“邻村有个蒋爷,是个童叟无欺的忠厚的好心人,他人在镇子上的医馆行医,今日该是休沐,你速速去将他请来。只说是家中大人病了叫他来瞧病。”

月英将信将疑的去了,半晌竟真的引了那蒋爷来。

只见那蒋爷瞧见驴棚子里的点翠,并无异色,只在看了她血糊糊的腿,二话没说上前诊看。

点翠暗暗点头,这位蒋大夫确是个心善的,前世也是偶然机会遇上,不问诊金给点翠看腿,完了道声可惜若是早叫他治定是能治好的。

这不,今世的点翠早早的叫了他来。

看完了腿,蒋爷还未开口,点翠从身后托出了那根系了红头绳的棒槌。

此棒槌有童子手指粗细,应是足长了近百年的,蒋大夫不由一愣,道:“此参可否卖于我?”

月英立即眉开眼笑,岂料点翠语出惊人:“我姐妹二人年幼,还不懂银钱的好处,只想将他换些吃食。”嘴里说是要吃食,又蹙眉瞟了瞟自个儿的伤腿。

月英想了想,更为眉开眼笑,若是真换了银钱,倒不好藏了,还是馅饼果子最得她的心。

蒋爷看了点翠那刻意做作的模样,心中失笑,也不推脱,只道:“虽你姐妹二人年幼,但我也不想欺你,这该是棵八十年岁的人参,卖于药铺该值八两有余。如今我与你配半月的药,再去庆香斋包上一斤时新的点心,路上不拘着遇上卖包子的还是卖糖人的,今日开始,日日都叫小伙计买上一二送来,如此一月,何如?”

话音将落,还没等点翠开口,月英先裂了大嘴,直说好好。

点翠心中打起算盘,半月的汤药钱少不得三两银子。庆香斋的时新点心一斤得两钱,肉包子六七个铜子能买儿俩,这一月下来又得五六两,加上药钱可不就是八九两银吗。

原来这蒋爷却是一分也没有多赚她的银子,临走不忍见她血淋淋的腿,摆出药匣子,药酒将伤腿洗净了撒了药粉包扎好了才肯起身离去。

点翠心中羞愧难言,但又不能宣之于口,用力默默记下这份恩情,但还不忘开口温声求到:“此事还请蒋爷莫要与他人声张,小伙计哥来送药和吃食,只送到村口就好,我这二妹自会去取,时辰便定于晌午过后的未时正刻,可好?”

为何要是晌午过后?只因着每日此时钱老四家的正忙着与村里的几个妇人一起去刘财主家帮厨,直到酉时以后才回来。点翠上辈子在做姨娘时,这些小心思用的倒也顺手。

蒋爷虽不知这小丫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见她可怜,便也点头应下。

果然,蒋爷回去后。过了晌午未时,村口的月英便等来了一个小伙计,拎了个半旧却干净的提盒。见了月英不多话,只唱了个喏,将提盒交到月英手里,便颠颠儿的回了。

月英瞧了村口四下无人,飞也似地提了提盒跑回了家。

月英警惕的看了眼驴棚子,一闪身进了屋,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提盒。

提盒最上头一个小碟儿,上面放了两个圆滚滚香碰碰的发面大包子,月英一下子便闻出了包子皮里的猪肉馅儿味儿来。咽了口唾沫,又打开第二层,又是一碟儿。

碟儿上摆着一块厚墩墩四方四角的蒸乳糕上面涂了一层亮晶晶的桂花蜂蜜,另黄茅草捆了一小捆油亮亮红蹭蹭的油炸小麻花儿,月英近前闻了闻有枣果子的香气儿。

最后一层,是一碗黑乎乎浓稠的药。月英撇了撇嘴,不再去看这药碗。

一阵风云残卷,肉包子、桂花味儿的蒸乳糕、枣果子味儿的小麻花儿,一股脑的进了月英的肚子。

月英打了个饱嗝儿,这才又去看那碗药,月英试着抿了一小口,呸!黄连似的苦充斥了嘴中,先前嘴里的甜和香,顿时跑的没影儿了。

月英顿时好大一个气,端起药碗,就要泼向屋外。却被驴棚子里伸出的个头给吓了一跳,她还没忘记昨儿个雷电中点翠那鬼魂似的瘆人样子。

先前点翠被她娘往死里打,里面她没少添油加醋,是以月英心里哪能不虚。

悻悻的将药碗往点翠的手里一放,月英嘟囔道,那棒槌是我挖来的,以后药是你的,吃食自然是我的,你也别攀扯。

点翠进了药,心里松了口气,只笑笑的说道:“那些果子馅饼儿都是妹妹的,我不吃也不会告诉别个,只还望妹妹以后饭点儿了,盛点热汤饭与我吃。”

月英哼了一声,学大人的模样道了声好说,娘还指望将她卖个好价钱,所以自然也不会饿死了她去。

这边点翠喝上了药,月英也吃了个肚儿圆,再来看这便宜的姐姐就不那么碍眼了。

第二日晌午,钱老四家的藏好了昨日从娘家借来的七钱银子,又去了刘财主家帮工。

眼见着是小伙计哥来换食盒的时辰了,月英哄了弟弟东哥出去玩,与点翠打了个对眼,便乐颠颠的去了村口。

这次去了好半晌,回来的时候,尤其兴冲冲的。带回来的是一块黄米面枣儿糕,一块缺了口的麻糖。最下面一层依旧是一碗浓黑的药。

这回月英不再避开点翠,她将点翠搬到了院子里的槐花树下。

她吃点心,点翠喝药。

“你看我头上戴的这个,美是不美?”月英敲下一小块麻糖,含在嘴里化一边摆弄着鬓边,带着点子骄傲自持说道:“这是我用一块黄米面枣儿糕换的哩。”

点翠细看了看,那是一朵压鬓的绢花。海棠花的形状,不过看起来是戴了很久的了,绢面儿上有些起了毛不说,还有几个花瓣儿失了浆拉搭了下来。

“这是你用一块黄米面糕换的?”点翠不大相信贪吃的月英,会用一块软甜可口的糕饼去换一朵旧了的绢花。

“可不,起先那小英子还不乐意,要我再多给敲一块麻糖才罢休。我不与她敲,这馋货竟下口咬了一块去,活该崩了她的门牙!哼!”月英忿忿不平,但是手摸到了头上的绢花,不禁又喜滋滋的。

点翠一想,是了!怪不得这绢花如此的价高,这时候通草花还没出现呢!

那通草制成的簪花,轻盈洁白好上色,柔和细软又可爱,不消几年便成了比绢花、绫花等头花都受喜爱的簪花哩。

时下秋日,正是好挖通草根的时节。想来自己在前世跟着归府里的老嫲嫲学了些制通草花的本事,可这伤了的腿也由不得她上山去挖那通草。

再瞧月英兀自傻乐,点翠轻声说道:“这绢花旧了,你把它摘下,我与你修一修,能更好看些。”

“你还会修绢花?”月英将信将疑,不过还是小心摘下,放在她手里,不忘嘱咐:“你小心些别弄坏了。”

点翠点点头,又让月英取了一块蜡来,另要了一把长柄大铜勺子、一支东哥儿捡来的斗蛐蛐的细毛笔。

点翠吩咐月英将那煮水炉子点着了,大铜勺子搁了上面,掰一小块蜡丢了铜勺子里……

“你还会打蜡子?”月英脱口而出,她也是出去玩儿时见村里木匠给桌儿、椅儿柜子的打蜡子,没想到点翠竟也会。

点翠微微一笑,大户人家特别是头面世家做过丫鬟的,这点子雕虫小技算得了什么。

不一时,铜勺子里的蜡便煮开了来。

“火小些,别让泛起沫子,不然打了花瓣上会有泡儿。”点翠吩咐道,语气平淡温和,在月英听了确是与她断腿前完全两个样子,这样的点翠叫月英竟生不出反驳的心思来,只顺着她说的去做了。

点翠歪了歪身子,别看她腿脚不便,手上的功夫确是灵巧麻利。一手拿着绢花儿,用两个手指头捏起起了毛拉耷的了花瓣,另一只手拿起毛笔在蜡汁里打着旋一沾,再往花瓣上均匀一涂,反过来北面再涂薄薄一层。如此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就完事。

“拿去阴凉地晾半个时辰,莫要用手去碰了上面的蜡汁。”打好蜡的绢花放在月英手里,点翠吩咐道。

秋日风匀,果然,不出半个时辰,原本没精打采的绢花,就跟补足了油水一般,片片花瓣支棱着,上面起得毛也都抚平了,还泛着点子油光,漂亮的紧。

月英拿到手里,开心的合不拢嘴。

“你……姐你,嘴里苦不苦?”月英垂着头冒出来一句话,而后也不等点翠回话,拿起小锤敲了两小块麻糖,想了想捡了块大的放进自己嘴里,小的一块塞进了点翠的嘴中。

嘴里忽而一甜,点翠不由得一愣,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可怜点翠上一辈子活得卑微、孤苦,一块麻糖竟叫她险些流出泪来。

月英三两下吃了那块黄米面枣儿糕,又将剩下的麻糖藏了起来,照着缸里的水面将绢花儿仔仔细细的插在了耳鬓之上,昂起了头,小步小步的挪出了家门。

彼时日头西斜,打在了点翠头顶的槐树枝丫上,点翠怔怔的看着那枝丫,兀自焦急的想,怎样才能弄些通草根回来。

自打再次活了过来,又顺利的找到了蒋爷来治腿,她心中起了些盼头,那就是她这辈子也许会比上一辈子要过得好些罢。

可这过得好,头等重要的便是与自个儿的亲生爹娘相认啊。

那归家远在河南府,她要想早一点见到他们,就少不了替自己筹谋点盘缠路上使。

眼下倒是有条赚取银钱的路在眼前,那就是弄到通草,她便能制出通草花来,通草花逼真灵动,作为首饰,可簪在四鬓作为掩鬓,亦可零星斜斜插在发髻之上,是以在前世从来不愁卖。

只是这事还得瞒着钱老四家的,否则她是一个铜板也甭想放进自己的腰包。

而这挖通草的人,身子骨结实又好动的月英正是人选,点翠招月英近前,又耳语几句。

“我这就去!”月英兴冲冲的奔去墙根儿,拾起?头和柳筐就要走。

“等等,今儿晚了,就别去了,还是先备饭,省的娘回来又该生气了”点翠喊道。

月英一拍脑袋,道声好险,忘了做饭又少不得吃一顿扁担。

秋了夜里凉,月英想了想将点翠搬进了西边里屋,点翠感激的朝她笑笑,她自个儿倒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去做饭了。

酉时正刻,钱老四家的照例从刘财主家回来,一进门便去了里间,拿出称银子的戥子。今日放工钱,她得了一钱五分银子,放在戥子上称了称,不到一钱半分。

钱老四家的顿时气得直骂娘,但要她去找刘财主家的放钱管家算账,她又是万万不敢的。只好将这不到一钱半分的银子与老子娘给的七钱银子放到一起,脸色铁青的回了堂屋。

此时钱老四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进来,嚷嚷着饿死老子了,锅里的清汤寡水的面汤,出溜出溜的喝了三大碗。

点翠吃完了一碗,月英正要再给添碗,被钱老四家的一巴掌呼在了手背上:“不干活还吃那么多也不怕遭天谴!腿断了胳膊手没断,明儿个起的饭你来做,月英随我去刘财主家帮厨去。”

月英自是不乐意,看向点翠,后者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月英觉得憋屈,喘着粗气,嘟囔道:“我不想去……”

钱老四家的俩眼一瞪,眼见着一个大巴掌就要落在月英的头上。

“娘,我听说在大户人家帮厨,临了人家会捡些吃不完的剩饭菜赏给下人哩,这是真的吗?”点翠突然弱弱开口问道。

钱老四一听,来了精神:“对对,我可也听说了,听说那刘财主家里家财万贯,赏些可口的菜饭岂不是容易事!”末了看向她粗圆的身体,皱眉道:“莫不是浑家你在半道上……”

钱老四家的听了老脸一红,上前就揪住钱老四的耳朵,骂道:“你这个杀千刀的,竟敢怀疑老娘偷吃饭菜,你自个儿做贼去花寡妇家偷买酒喝,还敢诬陷别个!刘财主家有钱是有钱,也是最抠搜不过,我辛辛苦苦一月才得一钱半分银子的工钱,回家还受你个杀千刀的气,我不活了我!”

刘财主是出了名的抠搜,但人家对自个儿不抠搜啊,山珍海味吃不完自然就有剩饭剩菜。她们这些帮厨的又没一个不馋的,待主家吃完了,拾掇点子剩饭菜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人太多,分到钱老四家的手里的那点子就只够她一人儿打牙祭的了。

“娘一个月的工钱是一钱半分银子,若是妹妹去了最多也就一钱银子,”点翠看向钱老四家的那凶悍的模样心底不禁涌上一阵熟悉的恐惧,但一想到自己的“大计”,点翠努力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细声说道:

“倘若娘亲去买来十只小鸡崽儿,妹妹与我在家好生将养,来年开春便能下蛋,少说一只鸡两日能下一蛋,一个月便是一百五十蛋,一只蛋能卖一文钱,一个月便是一百五十文,除去去买鸡崽儿的二十文,往后月月都能比妹妹去刘财主家多赚五十文哩。”

“鸡的吃食娘更不必忧心,月英妹妹可以去山中挖一些多汁的树根,入了秋山里的虫子动弹不得了,还可多拾一些虫回来用腐叶养了,鸡吃了长得那叫一个快。要是到了明年春,不拘着野菜野草种子都可以拿来喂。除去这个,要是爹娘想要吃肉了,到了年节杀来一只煮了,肥嫩嫩鲜滋滋的也是它。”

点翠一口气说完,钱老四两口子听得一个愣一个愣的,这小翠这几天好生奇怪,原来最胆小愚钝不过,怎生变得这般心思伶俐了?听到最后竟觉得嘴里有了丝丝鸡汤的鲜味。尤其是在一边玩弹子珠的东哥听了,眼一瞪,干嚎我要吃鸡蛋,我要吃鸡肉!

钱老四家的利眼看向点翠,又见她说完了这番话,已是浑身发颤,脸跟红布似的,不禁嗤笑一声,小翠还是那个小翠,只不过是一顿板子挨的稍稍机灵了些罢了。

而后心里琢磨开来,以前她不是没想养鸡,只不过她与钱老四一天在外不着家,东哥太小,月英性子野只知道瞎玩,点翠又是个浑浑噩噩没脑子的,白买了鸡崽儿饿死了白搭。

“你们真能养好?”钱老四家的拉着长调盯着点翠和月英问道。

点翠赶紧点点头,月英一听不用去刘财主家干活,上山挖树根虫子的时候不正可以挖点翠所说的那个什么通草吗!喜笑颜开的直点头。

“那好,你俩就给我在家好生养鸡,要是死了一只,老娘就再打断你另一条腿,可都听进去了?”钱老四家的指着点翠没好气的说道。心里倒是觉得这个法子不错,不为别的,月英要是也跟去了刘财主家,她每次在路上偷吃小菜儿的事岂不就被她瞧去了。

夜里月英将点翠搬了西间里屋去睡,这边东哥睡到钱老四两口子屋里。

“浑家呀,银子备的如何了?”钱老四凑近老婆,舔着脸道:“我兄弟可说了,就在这几日了,王大户府里还有好几个婆子的外家眼瞅着这好差事哩。”

统共八钱五分的银子,将将够买一劈猪肘子的,别的就不得了。

“我与刘财主家的二管事要好,索性就将点翠贱卖了,五两银子卖不成便卖三两!”钱老四家的恨恨道,养了她十年到头来只卖三两银子,不由得她不咬牙切齿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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